这一笑，就如同春日的暖阳和煦得让人移不开眼睛。学生堆里有不少女生看到这一幕都红了脸，暗想这是哪个班的学长，竟然笑起来这么好看。纷纷上去套近乎。对于她们提出的问题，方淮都一一耐心解答了，嘴角带笑，温柔程度可见一斑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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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此刻，在某写字楼的高层，身着老式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。
　　这几天小姐找他找的有些勤，前几天先是让自己拆了学校操场的监控，今天又是让他买黄金寄到学校。
　　拆监控倒是不难，他们杨家是学校校董之一，光是每年就砸了几个亿进去，去年还捐了栋楼，找个借口安个新的上去，肯定没有人拒绝。
　　只是这黄金……罗叔看着面前堆成小山堆的金条。
　　不止有金条，还有金叶子，金花生，甚至还有黄金打造的动物形象。
　　不知道这些够不够。
　　罗叔吩咐助理将这些金子打好包。
　　虽然这几件事情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联系。但是罗叔已经在脑海里脑补了一系列情感大戏。
　　“他们小小姐长大了，知道做错了事情给朋友赔礼道歉了。”
　　罗叔眼含热泪，看着助理将一个快递盒子封好要拿去寄送。
　　小小姐小时候就是一个活泼开朗，性情火爆的孩子，只是，在见到江家的小少爷后一切都变了。
　　她知道江秀喜欢温柔安静的人，就逼着自己成为那样，甚至不惜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，为了他，甚至可以去伤害别人。
　　但是罗叔知道，他们的小小姐其实一直都没变过，内里还是个热情的人。
　　罗叔吸了吸鼻子，怜爱地摸了摸办公桌上相框里的照片，又继续低头处理杨家的生意去了。
　　相框里，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笑得一脸灿烂，胖乎乎的小手比着一个大大的耶。
　　——————
　　林笑笑和裴延一前一后地走着。
　　或许是上辈子的条件反射，林笑笑习惯性地走在裴延身后几步远的地方。
　　只是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
　　上辈子，她走在裴延的身后，明明都是去办公室，但是她和他的距离总是会越拉越远。
　　就如同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般，怎么追赶也追不上。
　　但是现在，就算是林笑笑刻意放慢了脚步，她和他的距离，却总是能保持原样，甚至越来越近。
　　独属于少年的冷香侵犯鼻腔，林笑笑的心不自主地鼓动起来。
　　“小心。”
　　裴延拉住林笑笑的手腕，确认她无恙后，才松开，转而蹲下弯腰替她系好鞋带。
　　少年修长的手指动作利落，很快便替她系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。
　　就像是用直尺丈量过一般，蝴蝶结呈现完美的对称，就连翘起的弧度都一般无二。
　　满意地点头，裴延有些犹豫的收回了手，视线却还落在林笑笑的另一只球鞋上。
　　“系好鞋带，下次就不会绊到了。”裴延的声音传入林笑笑的耳里。
　　林笑笑却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。
　　裴、裴延给她系鞋带？
　　尽管内心一万点暴击，甚至觉得十分晦气，林笑笑面上却不显。
　　“你说的对。”林笑笑干脆利落地下蹲，毫不犹豫地拆掉裴延刚刚系好的蝴蝶结，重新绑，甚至打了个死结。
　　做完这些，林笑笑觉得还不够，她继续把另一只脚的鞋带也打了个死结。
　　“这样就可以了。”
　　裴延:……
　　黑色的发丝在清晨的阳光下投下阴影，林笑笑看不清裴延的神情。
　　林笑笑觉得，这几天唐甜甜和裴延很不对劲。
　　一个突然对她冷淡的不得了，另一个，又似乎对她格外关照。
　　唐甜甜这几天都避着她，虽然这正是林笑笑所希望的，但是两人毕竟表面上还是同桌，偶尔交个作业，发个卷子总是会有些接触。
　　但是唐甜甜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，见她靠近就跑，关键是跑就跑吧，还回头用红彤彤湿漉漉的眼睛看她。
　　搞得好像她欺负了她一样。
　　对裴延总是以竞赛为话题找自己聊天，唐甜甜反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，扭头看了他们几眼，也是很快转过去一声不吭。
　　就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。
　　裴延也是，不按照剧本来。
　　刚刚她被绊倒，按理来说谁扶她都轮不到裴延，更别说还给她系鞋带了。
　　疯了，真是疯了。
　　林笑笑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裴延，很快地越过他先一步朝办公室走去。
　　裴延留在原地，看着地面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，手指动了动，少年周深弥漫着…愉悦的气息？
　　刚刚她碰了……他系过的鞋带…
　　————
　　一进到办公室，林笑笑就看见老周的身边围了不少人，都穿着校服，应该是报名这次物理竞赛的学生了。
　　看到林笑笑和裴延一前一后地进门，老周笑眯眯地放下保温杯，“都到齐了。”
　　“方淮，你把这些同学带去阶梯教室，我一会过去给大家讲一下市物理竞赛选拔的事情。”
　　林笑笑这才注意到，人群里的方淮。
　　少年气质出众，剑眉星目，穿上了一中校服之后，更加显得眉眼如画，少年感爆棚。
　　“好的，周老师。”方淮笑着答应。
　　这一笑，就如同春日的暖阳和煦得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　　学生堆里有不少女生看到这一幕都红了脸，暗想这是哪个班的学长，竟然笑起来这么好看。纷纷上去套近乎。
　　对于她们提出的问题，方淮都一一耐心解答了，嘴角带笑，温柔程度可见一斑。
　　但是，林笑笑觉得，方淮看上去对谁都温柔，但其实他很有分寸和边界感。
　　骨子里的疏离和淡漠是他天生自带的，这一点，他自己或许都察觉不到。
　　林笑笑混在人堆里，跟在他们后面，她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得太惹眼。
　　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。
　　到了教室，方淮让大家都各自找位置坐下。
　　林笑笑选择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，刚好可以清楚地看见投屏和黑板，又不至于距离老师和讲台太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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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刚将笔记本和笔盒放好，准备坐下，林笑笑就感受到了来自讲台的视线。
　　“笑笑，可以帮我发一下资料吗？”
　　是方淮的声音，温温润润，有商有量。
　　果然。
　　林笑笑想当鸵鸟的愿望破碎。
　　脸上挂起营业的微笑。
　　“好的，方学长。”
　　她刚走几步，裴延就走到了她看中的位置边上。
　　“裴延，这里有人的。”
　　林笑笑忍不住对他说。
　　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妖魔鬼怪快离开，裴延终是在她的咒语下坐到了她的……旁边。
　　“我知道，所以，我坐这里。”
　　裴延看着林笑笑似乎有些气愤的样子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莫名觉得这样的林笑笑，很…可爱。
　　“我们是同班同学，坐在一起，可以相互照应。”似乎为了让林笑笑了解他之所以坐在这里的原因，裴延顿了顿，说。
　　“噢。”
　　林笑笑扭过头去不再管裴延，他爱坐哪坐哪，大不了一会自己再换个位置。
　　本来李渝皓也是要参加这次物理竞赛选拔的，但是听郭圆圆说，李渝皓被他爷爷拽去军营参加特训了，要两个礼拜后才能回来。
　　本来还想着有李渝皓在，至少自己不用和裴延独处，但是没想到……他偏偏这个时候去特训了！
　　两礼拜后就是市赛初赛了，坐火箭都赶不上。
　　更别说来参加校内的选拔和集训了。
　　林笑笑发着手里的资料，在心里连连叹气。
　　在发资料的时候，又因为方淮格外关照她，导致自己又接连收获了不少女同学的目光。
　　有不解，有嫉妒也有探究。
　　“你是1班的林笑笑对吗？”一个圆脸的女生从林笑笑的手里接过资料轻声道谢后，问。
　　“我是。”林笑笑回答。
　　“我知道你，是京市的中考状元，超厉害的！”另一个同学插入她们之间的对话。
　　“谢谢。”林笑笑淡淡地冲她们笑。
　　“笑笑，你和方学长认识吗？”圆脸女生试探地问。
　　林笑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。
　　觉得或许是人八卦的本能，看见方淮对她似乎比对别人要熟些，好奇问的吧。
　　她随口答:
　　“算认识一点点吧……之前去给周老师交表格，见过一次，也不是很熟。”
　　三言两语交待清楚了前因后果。
　　“这样啊……”
　　“怎么了吗？”林笑笑刚好将手中的资料发完，听着她语气里似乎还有些不解。
　　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，方学长和你像是老朋友，他看你和看我们不一样。”
　　“可能是我搞错了吧……”那个女生摸摸脸，不好意思地朝着林笑笑吐吐舌头。
　　她总觉得，自从林笑笑出现的那刻起，方淮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。
　　而且，就算他是在给其他同学解答问题，明明笑得温和，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疏离感，让他们甚至有种错觉。
　　他和他们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