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淮愣了。「你？」他打量着我，「你凭什么？」我没去看他的神色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：「姐夫，你再和殷瀛僵持着，江山就是姓王或姓赵了。你不想选殷瀛，你就选我，我有盛国公府的支持……」还没等我说完，殷淮脸色盛怒，已经厉声打断我了：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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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在此恳求姐姐，将孩子带到燕陵，秘密抚养。等到天下太平，我再去接回来。」
严白露启程去燕陵了。
我身边清点共有五百余人，除了赵放，都派去保护她了。
「那你怎么办？」她站在车头。
我用手背轻碰襁褓中的婴儿：
「姐姐，你不用管我，你定要保护好他。他要是死了，我也就不活了。」
严白露深受感动，指天为誓地答应我：
「妹妹，你为他取名了吗？」
「严朝。」
严朝，我的希望，就系在他身上了。
大姐走后，我将二姐安置在白云寺，回来把院子落了锁。
我走到了宫门口：
「我找殷瀛。」
16
殷瀛正在焦头烂额中。
盛国公的三万军队，往东逼近京城。
赵温戚的五万先行军，自北向南扑过来，快要越过长江了。
京城内，严爻死后，百官噤声，无风无波。
但在宫城内，以殷淮为首的宗室被扣多日，始终不肯松口与太子合作。
殷淮坚持要亲眼见过大行皇帝遗体。
殷瀛召见我。
「严惊蛰，我正要找你，你倒是送上门来了。」
我抬眸正视着他：
「我在暗室承诺过，殿下成事，我必跟随。」
殷瀛缓缓步下台阶，声音含着讥讽：
「是吗？那正好，你是盛国公义女，赵温戚的心上人，我拿你当人质，如何？」
我微微挑眉，讽刺地扯了扯唇：
「殿下，您见过哪朝哪代，城墙上的人质是有用的？别说我是义女、心上人，我就是王寻的亲爹，赵温戚的亲娘，恐怕您当面推下去，也激不起一颗灰尘，只会让对方士气大增。」
殷瀛冷下了脸：
「那你还有什么用？」
我上前两步，正色道：「我能帮您劝得贤王支持。」
「你会帮我？」他警惕道。
我笑了笑：「殿下，我也没害过你啊！」
我是进宫来见殷淮的。
旁人都被软禁在建始殿，他被殷瀛关进了诏狱。
殷淮仅用余光看我：
「除非让我见到先皇遗体，否则我是不会支持殷瀛即位的。」
我让所有人都退下，坐到了他的对面：
「姐夫，不就是想知道，太子有没有弑君吗？」
他看向我。
「你想看，我带你去看。不过……」
我故意停了停，对上他的视线。
「不用看了，我告诉你，确实是。」
殷淮攥紧了拳头，狠狠地捶着诏狱的墙：
「那你就不用为他游说了。」
我轻应了一声，仍坐在原地看他：
「可我是为自己游说。」
殷淮愣了。「你？」他打量着我，「你凭什么？」
我没去看他的神色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：
「姐夫，你再和殷瀛僵持着，江山就是姓王或姓赵了。你不想选殷瀛，你就选我，我有盛国公府的支持……」
还没等我说完，殷淮脸色盛怒，已经厉声打断我了：
「够了，痴人说梦。就算没有殷瀛，还有宗室子弟，又不是人死绝了。至于盛国公，所谓义女，毫无分量，你回去吧。」
我就知道会是这样。
我不太擅长正向说服别人。
「要不然说说，你不选我会怎么样吧。你不选我，你是想逼殷瀛提前立下继承人，才能换取你支持他即位。所以你要等，等到殷瀛无路可退，他就会来求你。」
殷淮面色坦然。
我抬起头看他，叹息着摇头：
「那你等不到了。只要我走出这里，殷瀛就会得知燕陵调军。你的封地，你的人马，打着你的旗号，进犯京城。你说，你是殷瀛，你敢信——只是要他的一道旨意吗？」
他皱紧眉头：「燕陵没有我的手谕，怎么会往京城调军？」
我没回答他的话，声音不急不缓：